De rouille et d'os

电竞同人子博
*请勿上升真人 X3

主博&目录见下

[CON马] 补缀 - 上

 @乔姐姐OMG 的点梗,没写完,先发一半。

——



休赛期谢天宇回了上海,有些时日未见这座城市依然光鲜亮丽,像是包裹在糖纸下的果子,其中酸甜只有吃下的人才了然于心。他在转盘旁边等了许久,等经济舱的行李都出得七七八八了仍然不见一张画着OMG队标的贴纸——谢天宇的一切起于这里,他的荣耀,他的爱情,他的起落。即使那箱子已经被粗鲁的搬运工人磨得遍体鳞伤,谢天宇却没想过更替。眼下他终于等齐了行李,走出那扇遮掩的玻璃墙后,他在茫茫之中用眼睛选定了他的ADC。

韩金游离在栏杆边上,不挨任何人烟地站了半个小时,唯有在见到谢天宇时下了凡——嘴唇上扬出一个恰好的角度,是打在谢天宇身上的大招,拿到落地后的第一次击杀。

新天地的寐夜是鹅黄色的,石板砌成的道路灰漆漆地倒映广告牌上七彩的光芒,照亮了结伴成行的人们脚下的路。洋房的选址自然不会出岔子,上楼时脚步在阶梯上留下吱呀的响,谢天宇带韩金在二楼的窗边坐下,正对着一条幽静的小径。有眼色的服务员为他们点了一盏蜡烛,鹅黄色的光立马就把韩金的汗毛和脖颈都照得发亮,谢天宇一瞥窗外,再看桌的那边,是他隔着鹊桥的“牛郎”,溢满的鹅黄色把他照得头昏。如果现在有小提琴手走过,琴声悠扬婉转,也许下一秒谢天宇就会从口袋里摸出一枚戒指。

与韩金交往多年,谢天宇初入电竞,他和他之间的碰撞有激烈的火花也有烂漫的花火,那些缓慢的焦躁的和犹豫不决的现在想来也不过是一瞬意象,但年轻的心脏记得悸动时的雀跃。谢天宇记得每个细节——那些角落里私///密的亲吻;偶尔放荡的牵手;多少个相视一笑的胜利。他像是借了个“磁带”,把那些回忆都刻录其中,珍藏在心中,在脑内的收音机中时不时拿出来回味,每一次咀嚼又是不一样的味道。磁带越积越多,他对韩金的感情也就越积越多,最终将爱情变成了生活。

他们涮光亮的牛肉,看那稚嫩的粉色在沸腾的锅底下蜷缩成褐色,捞起,就着油碟就入口。谢天宇的舌头抓不住它,很快就放任它入肚了,问:“你决定好了吗,去苏宁。”

“嗯。”韩金又夹了些青菜,放在酱料里蘸了蘸,“过几天官方那边就会公布了。”

“挺好的。”谢天宇点点头,“听说LMS那边引进了两个人,也是你们队。”

“公司那边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自从OMG离队韩金成为了银河战舰的一员,也已经是上个赛季的事情了。他和谢天宇的天南和地北逐渐演变成了赛场上的针尖对麦芒,曾经谢天宇用精湛的技术和他打过太多的配合,现在也能在几秒以内对着孤立的ADC进行不眨眼的斩杀。韩金在黑白的屏幕前笑了后,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一年的异地很快就过去了,并没有谢天宇想象的不舍,心里的瘙痒很快就被紧张的赛程驱逐,而他在奋力向前的同时RW的一路高歌猛进更是杀入了洲际赛,在殊死一战中证明了自己,最终协助整个地区拿到了冠军的奖杯,成功做到了蝉联。谢天宇也被金色的纸屑“埋没”,台上台下,他看着那个脸上仍然毫无起伏的韩金,而后者也在星点灯光的人浪下捕捉到了他,四目相对,谢天宇差一点脱口而出了三个字。他的嘴唇动了动,很快又闭了起来。

他靠着职业选手的关系溜进了后台,在黑色幕布筑成了安全堡垒中把人堵在角落里亲吻至缺氧。上一次他们分享过同样的荣耀,这一次他还看着他,心里是同样的激昂滂渤。谢天宇滚烫的鼻息打在韩金人中的汗毛上,边打趣他:都冠军了,刚刚还没点别的表情吗?韩金这时才淡淡地笑了:我手都在口袋里擦汗。谢天宇笑着吻他:骚还是你骚。

此时一年落幕,演出结束,初代侠胆英雄四散江湖,谢天宇也将迎来和韩金的第二年异地。他们偶尔相聚,更多时候在赛场上,隔着电脑的屏幕和操控的英雄靠想象反刍着过去。要说没想过放弃,谢天宇是不擅长说谎的,但就像这一次在接机处第一眼就看见的韩金——每次他攒着手机一声不吭地张望,眼神里的淡漠被期待洗刷,喜悦便又爬上了谢天宇肩头。

 

上海的冬天终究是来了,出来的时候冻得一哆嗦。韩金把脖子往单薄的外套里缩,谢天宇刚下肚半盘牛肉,此刻还未消化,因此体温骤升,风刃的魔法攻击暂时无法伤及到他,把他新买的“貂”外套给他披上了。

韩金拢了拢毛领子,“你不回家吗?”

“我跟他们说我明天机票。”谢天宇拖着两个说小不小的箱子,“你呢,回基地?”

“嗯。”韩金盯着他的箱子,顿了片刻才说:“也可以不回。”

谁知道谢天宇这一晚上是不是一直在等,他只知道当他真的听到时心里的雀跃仍如旧日初见时。他拖动箱子走在前面,“那走吧。”

办理入住后他们又跑了附近的网吧,不大的包间里只容得下两连座。恍惚之间,谢天宇感觉他又回到了旧时的基地,身边还有他最爱的人,屏幕里还有他的理想,此刻地点变了,人与梦仍如旧时。谢天宇拉了拉韩金的手,在读条的空隙中亲吻他。

 

年后,进行到一半的春季赛重新打响。长达一个月的假期让生疏的变成了隔着太平洋相望的洲与洲,让熟悉的变成了一幢相连的双子塔。谢天宇陪了亲人一个星期很快就接上从湘反沪的韩金住到了外面。他们在酒店里望着黄浦江做过一天的爱;也在浴室里抱着对方裸///露的躯体沉默过半个小时。比起紧凑的行程,对于常在奔波中赶场的职业选手来说一个安逸的能够虚度的时间比什么都重要。他们在酒店前分道扬镳,一个回了家,另一个直接往基地赶去。

转身前谢天宇最后说:“今年,加油。”

韩金看了他,也说:“彼此彼此吧。”

他上了车,关上门后很快便驶离了谢天宇的视线。这让谢天宇感到一阵眩晕——一年的异地都没让他心头长出的瘙痒感今天忽地侵袭了他。他又等了一会儿,没能消除,只好带着这种感觉上了车,闭上眼去不再想了。

年前的苏宁初获四连胜,解说、粉丝,包括队内上下都对今年队伍的表现有了更高的期望。但比赛的结果和上海的天气一样跌宕起伏,也许前一秒的晴空夏日就会在一道电鸣后宣告结束,接下来几天都会化作惨淡的愁云怅雨。一次的失败让人安心,而当失败串成针线上的珠子,接二连三地一落再落,那些玻璃珠就会像山脉一样压迫着队员的脊梁,再也直不起腰来。

韩金不敢说自己从未迷失过,他也为他的稚嫩付出过代价,即使那些斑斑事迹放到现在来看根本不足挂齿。这一次好像有些不同,但回头看仿佛又是缩影。失败对他来说像是必然的——他的小船在风浪平静的海面上漂浮,刚离港时顺风顺水,即使遇到强浪也能战胜并继续航行。但很快,浪已经不是他的阻碍了,他的船没有双桨,而海面上没有一点儿风。他停滞不前,前后都是碧蓝,海底是黝黑,那里安静得听不见针尖掉落,即使韩金怎样拿双手尝试着划动,水上依然毫无波动。他停下了,动弹不得了,韩金躺在烈日底下,这一切都太过熟悉,他又一次在这样的船上闭上了眼,听天由命。

谢天宇同样在自救。他是这艘船上唯一握着浆的人了,他四周环视,有人纵身一跃游走了;有人躺在甲板上睡着了;也有人不想再拿起那么沉重的浆了。谢天宇不再理会,孤独而执拗地向前划,视野逐渐被汗液模糊,太阳将他烤成干瘪的,谢天宇却仍为那微小的前进露出些喜色。他很久没看到韩金的船了——那艘开在他前面的、远处的船。这让谢天宇放心,除了他自己,他不需要再额外担心什么。

但这一次不一样。早春的成都在三月已逐渐升温,风柔丝般抚摸,在荫下有光斑透过叶与叶之间的缝隙爬上肌肤,星星点点地落成一条银河。谢天宇和韩金的整个春季赛只能迎来一场异组对决,而让两队都无法预料的是,当这一天终于来临时,没有人不是处在低谷期的。台上,解说毫不留情地娓娓:看今天哪支队伍能率先走出连败呢?谢天宇在休息间笑了又给隔壁房间的韩金发了微信,因此两人隔着一堵墙不约而同地笑着。

大屏幕切至了谢天宇的赛前采访,结束后韩金又问:三级一个TP,六级一个大招?谢天宇直接回:别搞了,你又不是平野绫。

最终,这样轻松的氛围仍是被打破了。在身后的屏幕上出现了胜利的字眼时,谢天宇的船也划到了韩金的身边。他们的两艘木船在水波中擦碰,在平静的死水中博得了名为相依为命的无可奈何。

谢天宇赢了。他怔了怔,那双被烈阳照射到干涩的眼睛记起了如何流泪,却只是润了润。他很快离开座位快步跟上,走过了许多次擦肩而过的舞台来到对侧,潦草地掠过了前一个人后,站到了韩金身边。留给他们的时间过分地有限,他甚至还没看清韩金的表情,还没来得及像以前一样温暖那只冰凉的手,那只手掌便已经离开了。他携队友在许久未踏上的舞台中央鞠躬,又向自己的座位走去。

将鼠标和键盘的接口拔掉,谢天宇的眼睛一路追随着对侧的韩金——他的脖颈常年垂着,后颈有一颗圆润的骨突,发尾剃得多时能够短暂地见一见天日。他很快就穿过身后的通道回到了后台,而谢天宇也跟了上去,两人保持着一段恰当的距离一前一后地走在这条还算宽敞的道上,一语未发。韩金率先到了门前,谢天宇也在他前几米的休息室前停下了脚步。

他们都在原地停留了半晌,这才同时走了进去,带上了身后的门。谢天宇一进屋就坐在了沙发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堵煞白的墙——对面的韩金也做着同样的事。此时,屋内的其余是非已入不了耳,这堵仿佛透明的墙隔开了太多,但谢天宇清楚,当然不单单是这样而已。他和韩金坐在各自的船上,手握着浆,在谢天宇追上他的那一刻,有一种恐惧就在他心中盛开了——他怕那个在机场等候区期待的眼神可能很快就要不见了。

所以谢天宇逃了。而当他无法真正地分享喜悦时,就有一条裂隙在他和韩金之间长开了。

 

 

TBC

(关于文的走向。

这篇是我很少见的以谢天宇的角度出发的文,点梗的小伙伴想看现实向,所以从他对这段异地恋和成绩上的心情转变来着手。我自认为他还是个挺心思缜密的人,同时我感觉谢天宇长期的挣扎在他那天赢了韩金后得到了一次爆发式的抒发,胜利后切到他镜头时眼睛里甚至闪着一些润色的光,所以便也着重写了写这一段。可能能力不允许我大肆渲染,写得有些局限了。

下一章就HE了,希望点梗的小伙伴看完不要打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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