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 rouille et d'os

电竞同人子博
*请勿上升真人 X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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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N马] 重蹈 01

写个短篇,还是很矫情,姑娘们慎点

不是电竞背景,架空

是HE,快的话下一章就完结

(浅眠在写了)

——



韩金再见到谢天宇的时候,依然胆儿颤,但少了点猛烈的倾心。餐桌好像被无形地划分成两个区域,他的筷子从不越界,安分地在他面前几盘菜之中来回。所幸他本就沉默寡言,饭局上的几人又都是知情者,没人愿意难堪,谢天宇也只在韩金低头时用余光瞥了他几眼。

杨志浩突然问起:“谢天宇,还听说唱吗?”

“啊?听啊。”谢天宇放下筷子,“你有票?”

“音乐节的票。”他从钱包里掏出两张票,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为之,“我有个朋友是工作人员,送了几张给我让我去捧场,我想你有兴趣,也给你两张。”

“可以啊。”谢天宇笑着接过票,“你现在混得不错啊。”

杨志浩倒有点脸红,“也就一般。”

把票收进口袋里后,谢天宇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韩金,可就这一瞥,他们的四目短暂地交汇,其中之电流噼里啪啦地流通着,要把他们都电焦。这下只好猛地移开,两人都心如鼓面,暗自埋怨这不合时宜的默契。

这餐饭吃得异常冗长,韩金借尿意离座两次,甚至把饭钱悄悄结了,终于是等到了散伙。他披上外套就往外走,刻意选了离谢天宇较远的地方站着。大家在夏夜的十字路口道了一阵子的别,四路分散,可等所有人都走远了以后,谢天宇喊住了韩金。

他走过去和他并肩,“一起吧,一条路的。”他把两只手都揣在口袋里,深怕一个不注意就牵上了身边人的手,“走在你后面或者前面好像都怪怪的。”

韩金心里一半期待一半惊吓,也还是同意了。

“近来……怎么样?”谢天宇显然不太会开头,可还是蹩脚地做了。

韩金对他仍有恻隐之心,答案不走心但依然配合:“嗯,还可以吧。”接着,还好心地热场:“你呢?”

“嗯,回了上海,从最基础的干起吧。”

“你爸的公司?”

“嗯。”

“挺好的。”

“那个……”

“嗯?”

“猫还在养吗?”

韩金眼睛沉下去,“嗯。”语毕半晌,“瘦了。”

这下换谢天宇小指痉挛了,“我能……”

“看它?”

“嗯。”

“等有机会吧。”韩金依然没有把话说死。

见气氛有些紧张,谢天宇立马又换了个话题,“你的新书,我买了。”他又笑了,“有空的话,给我签个名?”

听到这话韩金却笑不出来,他眼珠借着夜幕的掩护偷偷颤动,“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很好看。写得很好。”谢天宇倔强地夸奖,又补一句:“是真的。”可这话通过空气再传到韩金耳朵里仿佛变了质,听来又不单单是在强调他的夸赞是真的了。

他们刷交通卡进了地铁站,两人不同线,谢天宇犹豫了一路,依然在手扶梯前叫住了韩金。

他把口袋里的票放进他手心里,“一起去吗?”

韩金的脑海里立马闪过“拒绝”二字,可再看一眼那张被谢天宇的手汗焐得皱皱巴巴的票,那个想掐死却总苟延残喘的恻隐之心又一次活过来,“行。”

谢天宇显然也没想到他答应得那么爽快,愣了半晌,没头没尾地接了一句:“下次我把书带来。”

“随意。”说完,他就要走。

“一定要来啊,韩金!”谢天宇朝他喊一句,“约好的。”

韩金在扶梯口顿了一下,被后面的人撞上后背,又听见一声不满的咂舌。他什么也没说,下了站台,地铁高速从他面前掠过卷起一阵风,他眯了眯眼睛,再睁开时,好友申请里躺着一条新鲜的消息。

时隔多年,谢天宇的头像还是那种装样,小小的方正中装满了各路名牌,再摆上一个做作又浮夸的动作,唯有一双眼睛在昏暗中闪着光。

可不变的也不仅仅是他的头像,一想到谢天宇还记得自己的账号,方才饭桌上少了的那点倾心又突然地击中了韩金。

 

和谢天宇在一起是个错误,刚分开的时候韩金这样想。他和他就不该开始,不该一错再错,最后留下一地支离破碎的伤心,不欢而散。年轻时的倾心往往都来得莫名其妙,韩金因为谢天宇帮他挡下的几杯酒对人有了简单的好感。那时候他还只写一些三流小说,入不了出版社的眼,只在网络上小有名气,可有条私信躺在他列表里,说喜欢他写的东西,希望他能出版。韩金只简单道了谢,没提出版的难处,可那人又回:我有朋友搞出版的,我帮你推荐推荐?

那人就是谢天宇,算起来也是韩金的老粉丝了。抱着试试的心态,两人互加了好友,谢天宇倒真找得到门道,给韩金搭了一座桥。韩金要去赴约,路上谢天宇告诉他:我也会去。韩金又点开他的头像,把他的样貌记了一遍,还没走到小包间,远远就看见门口站着一个人。

他凭靠泪痣认出了谢天宇,谢天宇也招呼他,两人一见如故,在不大的房间里坐到一起。谈合作的饭桌上少不了劝酒,基本谈定了大条框后,韩金面前的小酒杯空了又满,来回三次,在第四次的时候被谢天宇悄悄接了过去。他话锋一转将话题带到了他和老朋友之间,两人接替地喝了几轮,默契地说了几句奉承领导的漂亮话,最后把他喝得晕乎乎后,也就忘记了韩金的存在。

饭后韩金向他道谢,谢天宇的脸也有些烫,说话的时候忘记距离,带酒味的呼吸断断续续打在韩金皮肤上,“我很喜欢你写的故事。”

“谢谢。”韩金笑了。

“虽然你的头像是一只猫,但我今天见你,觉得你和我想象的样子差不多。”谢天宇笑了两声,“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韩金就长成这样。能写出那些故事的人就该长成这样。”

韩金被他说懵了,“哪样?”

“很难说。”谢天宇耸肩,“就很平淡。”

“说我丑?”

谢天宇一听急了,“别曲解我意思啊!”

“没有。”韩金打趣他,“没你帅。”

谢天宇笑得很傻,“那是。”

再后来谢天宇邀请他去音乐节,韩金有自己心里的小算盘,打得不算精细,因此去了。在露天的草坪上,人潮涌动,蝉鸣的夏日中,谢天宇一只滚烫的手握在韩金手腕上,仿佛逆流,一路将他拉到前方。那时谢天宇就喜欢听说唱了,还为此留过一段时间的脏辫,此时台上吐字清晰的一段段故事和强烈的鼓点敲击,有汗珠在谢天宇的鬓角上闪光,照在韩金的余光之中。那简单的好感升温到了安定,浅浅地煨着他。

一曲毕了,气喘吁吁的主唱拉过了自己的鼓手,立马就是一记热吻。场下是沸腾的水,咕嘟嘟地冒了泡,连带着许多人也与同行者吻了起来。谢天宇这时候才想起来松手,在韩金手腕的一圈留下薄薄的汗壳。他们短暂地对视了,怪那该死的默契,又顷刻移开,留给对方一个若隐若现的滚烫耳尖。

这个吻来得晚了些,谢天宇不像韩金那样会藏事,擅自把感情孤注一掷,留给韩金一个悲壮的背影,又被人拉住,告诉他“其实这个吻可以来得再早些”。他们在有些闷热的盛夏之中,衣服黏糊糊地粘在皮肤上,谢天宇依然把他抱得很紧,把两颗心无形之中缝到了一块。

他们谈了两个月的恋爱就住到一起,又过了一阵,谢天宇从路边捡回一只猫,顺势养起来。谢天宇常常多给它喂一顿,养得白白胖胖,连带把常年在电脑屏幕前聚精会神的韩金也喂重了几斤,和韩金小时候在书本上读到的“幸福肥”有异曲同工之妙。

可究竟是哪里出了错呢?是从哪里开始错的呢?这时韩金又发现,他和谢天宇并不是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可为何那些曾经的欢愉最后倒成了撕裂他们的利爪?他们摔碎的碗碟和杯子、打散的猫粮、连书架都撞落,他和谢天宇从什么时候开始失去了冷静,他的文字也连带着失去了谢天宇所说的“平淡”,句句唇枪舌剑,字字咄咄逼人——他的文字成了他生活的缩影。他便决定不再写了,也向谢天宇提出了疲惫的休战。

他们好像不能分享苦痛,韩金只好把难过嚼碎了吞回肚子里。虽然很痛,可他还是拿一把剪刀将缝在一起的两颗心断了联系,自此之后再无谢天宇。

此时他盯着空无一人的公寓房,那只和谢天宇一起养的猫一边叫一边蹭他的脚踝。韩金仍然余悸,他仍没能够完全放下谢天宇,就像他食言地又一次捡起笔,把他和谢天宇的故事重新写了一个美好的结局一样。而当这个秘密被谢天宇发现时,被他一刀剪断的缝线露出了线头,想要寻回它的另一端。

韩金点击了同意好友申请,蹲下去抱起了猫。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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